|| 猎趣

早稻低头,中稻灌浆,又到一年住山的时候了。所谓住山,就是山民们将铺卷儿搬到山谷中搭建的一个简陋的冬茅棚子里住。我们这里山民们的粮田都在四面青山包围的山谷中,层层叠叠,拾阶而上。每到早稻低头,中稻上浆的时候,成群的野猪就下山偷吃,糟蹋粮食。山民们想了许多办法,做稻草人、水车咂竹筒,但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山民只好卷着铺卷儿住山了。

住山的山民大都是青壮年男人,他们带上十分简单的工具:一袋子爆竹,一把柴刀,一根磨得溜光发亮的硬木扁担,(早些年还能带上一把铳,现在则极少见了。因为收黑枪,这些大革命时期打过白狗子的土家伙被派出所收了。)吃过晚饭上山,第二天早上八、九点回家。晚上要是田里有动静,他们就燃放几个编炮将野猪吓得四散而逃。

阿根就是这样的人家,住在离县城约莫四十公里的大山里。我和阿根是亲戚,因为年龄爱好的原因,我们很相投,因此,我总是在有假的时候上他家小住。阿根平常没事喜欢放点夹子之类的东西,也常有收获。我住他家最大的娱乐就是白天跟他去放夹子,晚上伴他住山。只要我跟他去住山,阿根总是千方百计上村长家借来村里唯一的一根由村长保管的土铳给我用。起初我不敢用,有了几次经验,也就不怕这锈迹斑剥的黑家伙了。

我第一次打铳是在一个有雾的早晨。迷糊中阿根把我唤醒,说:“快,快起来,教你刹刹手瘾!”说话中他显得有些兴奋。我一骨碌爬起来,扯起衣角擦了把眼睛,一手拿铳跟在阿根后面,聂手聂脚朝一块荒田走去。很快我就看见一只野兔正在吃着带露珠儿的小草,全然不知灾难即将降临。阿根从我手中接过铳,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一粒火子压在铳嘴上,向我示范。他告诉我“打铳要清兜,从后往前看成一根线,再对准目标,稍微打低一点就行。”完了,将铳交到我手中。我照阿根说的做,双手仅可能远地将铳朝前举,头往一边则,此时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胸脏“砰砰”直跳,手也微微颤抖。我费劲地瞄准野兔,但是晃来晃去老是定不住,阿根在旁边鼓励我,叫我别着急。我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构成了瞄准,我扣动板机,哧---------砰--------响了!一股浓烟和着晨雾迅速弥散开来。我差点将铳仍了,耳边“嗡嗡”直响。等到硝烟散尽,四周重归寂静,再看田中野兔早已不见踪影。“没打中!”我和阿根不无惋惜地相视笑了。

有了这次经验,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便常有收获。也正是从那一次开始我不仅仅体验到了猎趣,而且也开始了对人与自然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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